穆展元看着眼前的冯纪，目光闪烁。
来到这个世界，他没有渠道了解武道的事情，虽然他侥幸获得了一本疑似医师自创的毒功，但他并不太敢修炼，至少就其中描写的很多东西，他并不敢直接在自己身上试验。
至少，在弄明白所谓虚武、所谓真武到底又是什么，武道这个笼统的概念到底是什么之前，他不敢随意尝试。
眼前的冯纪，18级的等级，仅次于这次来白家村的衙役首领，对武道的事情一定了解很多。
他仔细观察着冯纪见到自己那些草药后的反应。
冯纪瞧了瞧穆展元的腿，不动声色的问道，“穆兄的腿？”
穆展元露出苦笑，“从悬崖上摔下来了，不但摔断了一条腿，以前的记忆也给摔没了，这些天才想起一些关于治病救人方面的东西，这不，正在鼓捣草药呢。”
冯纪点点头，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，也不知道对穆展元所说信不信，“穆兄的遭遇真是让人痛心，既然穆兄与斗米教没什么联系，那我便告辞了。”
穆展元目中犹豫，忽然从怀中取出两枚大钱，塞到冯纪手中，开口问道，“冯兄，我能问你些事情吗。”
冯纪眯了眯眼睛，“能说的，我可以告诉你。”
“我之前听人说过，武道功法分真武与虚武，不知两者有什么区别？”
冯纪心中顿觉异样，只觉得眼前这个瘸子野心不小，但他并未放在心上，只是说几句话的功夫便有两枚大钱，倒是大方。
“所谓真武，便是能够让生命层次超越凡人的功法，虚武，不过是寻常的拳脚功夫罢了，再往深处说，真武之真，重在真力，民间传说中的那些所谓断江、破山，皆是仰仗真力。”
真力，就是类似于真气或者修仙者所用的灵力这种超凡的力量吗？
穆展元心中将冯纪所说，默默记下。
“真武功法，练得便是真力，不过真武与虚武的关系，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分割，修炼真武的前期，其实也是练体，与一般虚武功法无二，若是将修炼武道比作道路，那真武便是平坦的官道，但虚武，就是注定有尽头的断路。”
穆展元点点头，轻声问道，“那…武道修行，可有境界划分？”
“自然，不过并没有太过统一的境界划分，毕竟在练出真力前，都不过是虚武而已，朝廷只是简单的将其划分为练体四境，即练力、锻骨、融血、入髓，至于每一境间的关系，我不清楚，虚武一般最多达到锻骨层次便进无可进。”
冯纪很坦诚。
穆展元想起白笛曾经说过，武者都有怪癖，于是再度开口。
“我听说武者修行，都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，敢问冯兄，这是何故？”
冯纪目中异色一闪而逝，“那都是修行真武的强者，我也并不清楚，只是听说与融血境有关。”
穆展元双手抱拳，“多谢冯兄。”
冯纪笑了笑，目光带着几分异样的说道，“白家村太小，在过些日子，县衙欲再招些衙役，其中会招些医术高手，若是穆兄有意，可来县城平安坊找我。”
冯纪离开之后，穆展元站在原地，脑中却是在消化着他所说的话。
白笛从屋中出来，轻声说道，“这位冯大人，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。”
穆展元将白笛缓缓抱在怀中，将下巴抵在少妇肩膀上，“那还不是你夫君有本事？”
“去，德行。”
白笛白了穆展元一眼。
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，穆展元的名声也发生了变化，至少白家的伙食有目共睹，虽说内心依旧看不起穆展元，但他家顿顿都能吃肉，这已经超越白家村人的想象。
村里叫元哥的人也越来越多，其中很早之前就说要跟着穆展元的耗子，更是三天两头就要过来。
这不，他又带着家里腌制的咸菜过来了。
穆展元也是后来才知道，白笛与村中的王婶关系最好，耗子就是王婶的儿子。
于是也对他变得亲近了一些，只是教他打猎，却是不能的，毕竟他的打猎技巧，靠的是小火。
“元哥，这是我娘昨天弄的咸菜，你跟笛姐尝尝。”
白笛接过咸菜袋子，“来就来，总带东西干嘛，你元哥在屋里。”
耗子进了屋子，看向穆展元，“元哥。”
“小豪来了，有事？”
耗子本名白豪，熟悉之后穆展元也不好叫人家外号。
“我娘说了，今年好几个地方粮食都是歉收，想着进城问问粮价，再去买点，元哥，你要去吗？”
穆展元沉吟片刻，点了点头，“好。”
耗子带着白笛给的半只兔子回去了。
穆展元接着取出第三本医书，翻到五毒篇，内心却是不断思索着冯纪所给的消息。
真武练真，虚武练体，但境界都是练力、锻骨、融血、入髓…
他仔细看着五毒篇的内容，默默印证着冯纪所说。
好像，这个功法可以试试…
别的不说，每次服毒之后，提升身体素质达到长命百岁的介绍，还是很诱人的。
但还是需要谨慎，毕竟这是毒功，且是一个医师自创的、没有经过真实实践的功法，不能出一点岔子的。
他缓缓合上书册，闭目养神。
“小火，出去干活了。”
官差们已经离开了，来时空着手，去时没收了斗米教散发的粮食。
穆展元站在山头，抱着小火默默的看着这一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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